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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血温情皆遗恨【武侠小说】
发布时间:2016-06-21 17:13    作者:作者:王辉淼    来源:


一、惊收血鸡头

深秋的山谷,茂密的林木一片黑青。一条曲曲弯弯的小路被两边深黄色的野菊遮掩得时续时断。“咔”!“咔”!几声鸦呱使人心惊肉跳。

两个男人,一老一壮,都牛高马大。年老的约四十来岁,叫史河,是哑巴。握一把牛耳刀,这刀靠自操自练十年,其刺、剐、钩,投已得心应手,也堪称心、神、力、刀合一。壮汉姓李,名李水,手中一杆三节棍能断碑裂石。然此时此地,两人敛刀束棍,心儿悬到喉头,两双手都在颤。他俩原是安山县知县郭笑北的心腹,史河在衙门当差役兼郭笑北的护卫。他虽表情木纳、无言无语、不笑不怒、不卑不亢,却勤操职守,对郭笑北十分忠心,大凡郭笑北秘密作为,都瞒天瞒地不瞒他。李水跑外场,当打手,平日里只要郭笑北使个眼色,他便挥棍杀戮。这次.两人奉郭笑北的密令,来这峻岭丛山找一个人——一个可怕的人。

云层吞蚀着西斜的太阳,山谷里渐见阴寒,小路越来越陡峭,两人踽踽而行,如走钢丝。

冷血魔君,城里乡下越传越怕人。说他人冷、心冷、血冷,鬼头刀更冷。说他日居城北孝子山孝子洞,夜出山林进县城杀人!有人算计,今年已过的八个月,他共杀了八个人。每个被杀者,总是先收到一个鸡头,谁收到了鸡头,第十天头上准时其断喉而毙。好在所被杀者,有的是花公银买官者,有的是祸害百姓的乡霸。

三天前,安山县知县郭笑北案头上竟也落下一个鸡头,那鸡头睁着双眼,眼毛上沾满血渍。郭笑北虽一生见血颇多,然此刻瞧那鸡头上的血象是从自己胸腔里滴出来的。他一改昔日那昂头腆腹的神态,高高的身板似乎被千斤重负压矮顿了,鹰钩鼻更勾了。他放眼全县,蹙眉细想,是谁要杀自己?他思虑在安山县任职十年所作的事,所逢的人,所结下的冤仇,最终想到一个人,是他,一定是他!

那是他在安山县任职的第五年秋,去巡视县北草鞋店,轿走背篓沟时,呼地从山中冲下十多人,杀衙役,戮轿夫,将他郭笑北掳上山坡。就在此时,一道旋风卷来,一个黑衣大汉斜飞而至,一柄鬼头刀,使得呼呼啸响,刀影人身融成一个飞旋的陀螺,眨眼工夫,击退山贼,救了郭笑北。郭笑北当即跪地叩谢大汉。叩毕起身一瞧,来人约十七八岁,浓眉环眼,虎势狮威。一寻问,得知这汉子名“辛锄”,山东人,家里父母早故,身无牵挂。郭笑北好不欢喜,决意与辛锄结为兄弟,留他在衙里当差。辛锄初到县衙,见郭笑北常为民作些好事、实事,就对自己所想所作有些疑惑了。然时间一长,果如民间传言,这知县实在是鸡鸣狗盗之徒。收贿卖官、盘剥乡民、侵吞公银。简直是无恶不作。他虽忍无可忍,但仍不露声色,因为他要查明的是另外一件事。

一日郭笑北兴浓,邀辛锄喝酒,酒过数巡,辛锄便有点醉,一醉便有话憋不住,他问道:“大哥,恕小弟多言,听人说你原有嫂夫人孙氏,怎么一直不曾见她?”郭笑北听他问起这码事,喝进嘴里的酒吞不下也吐不出,在安山县从来无人问这事,也无人知晓什么孙氏夫人。他诧异地盯着辛锄,想审问他到底是什么人,听谁说的,但他没问出口,最终一声凄惋地叹息:“她死了,那年我带她来安山,她生孩子死在路上……”,说罢,倾首哀叹。此事,如一块石头噎在辛锄心头。不久郭笑北假借公务需要为名,将辛锄派到县北边远山区专收赋税。

数月后的一天,时值初秋,辛锄从乡下赶往县衙报说征缴之事。他穿过衙门后院,进月洞门,过花园,忽见哑巴坐在花园门口石凳上,双手托着头,一动不动。辛锄拢去拉下他的手,却见这个平日木纳的人竟两眼垂泪。辛锄大惊,料定发生了什么事。他慌忙进通道,绕荷池,跨到郭笑北门口,便听门里传来女人的尖叫声:“不能老爷,我爹被害,我是来找你伸冤的呀……”。

“傻丫头,”是郭笑北的声音:“让我乐一乐,你的官司准赢……”。接着室里传来叮哩乓铛的打斗声。辛锄顿时脸涨得通红,  环眼圆睁,终难忍住,“哐瞠”踹开门,只见郭笑北光身朝一个上身裸露的姑娘扑去。辛锄闭目操刀,郭笑北一声惨号,胯 下掉出一个血淋淋的蛋蛋来。

事发后,县里、州里皆以“夜潜官室,杀伤朝庭命官”为罪名,悬榜捉拿辛锄。然一晃五个年头,一直未见辛锄踪影。

鸡头使郭笑北惶惶不可终日,他只得精心防范。除了加设岗哨,他看准哑巴史河。哑巴不仅对他忠心耿耿,且面相貌身材与他极象。于是夜与哑巴换床卧,昼与哑巴换衣穿。一日,哑巴对郭笑北咿咿呀呀鼓捣,哑巴的话他懂,他认为哑巴说得对,有钱能使鬼推磨,世上人纵然心是铁铸的,也怕金银。于是他自个儿躲到土井巷五姨太的居室里,命哑巴和李水带百根金条去找那魔头买自己的命。

二、温情克冷血

李水和哑巴已在山里搜寻了一天,心灰气丧。第二天,山洞外霞光吞没了繁星,小鸟喳喳叫闹着出巢。他俩也从洞中爬出,开始了又一天的寻觅。

就在这时,前面唦唦唦树叶落,窸窸窸兔惊窜,旋风卷处,一个大汉出现在路上,他大块头,一身黑布衣妆,一头散乱的头发,蒙着半截脸,只露出两只幽深而仇眼的眼睛,手持鬼头刀,刀上沾着血渍。“冷血魔君”!李水心头在减,哑巴喘息声变粗变急。不错。他正是五年前州、县悬榜捉拿的辛锄。其实他取这个名字是假的,只是取“寻仇”两个字的谐音而已,他真名叫孙末麟。与五年前不同的是变得更威猛而冷酷了,武功修为也更高了,那鬼头刀在他手上如他的双臂双腿,与他身心早联为一体了。眼下,他如铁塔似的挡在山路中间,李水和哑巴只觉得浑身散了架,四条腿跪在地下。李水颤颤将个布包朝前举起:“大……大爷,这是……郭……郭笑北令小人们送呈您,是他……孝敬您大爷的。”

“叮噹!”刀光闪,布袋碎,金光溅,百根金条如石雨流星飞入路边崖下深潭里。李水和哑巴的魂儿也似离窍飞溅。

蒙面汉声冷浸骨,“一人留下一条狗腿”!话落刀泄,又一声“叮噹”,他聚力千斤的鬼头刀竟荡向另一边。一条白影眨眼之间如风卷白练似的飘落在蒙面汉前。他瞠目一瞧,女人!她浑身素白,白绢蒙面,只露弯弯柳眉,媚媚杏眼,杏眼里燃着两道温火,那温火绵软、粘糊、炽热。

“什么来路?”蒙面汉目光远眺,冷森地问。

“冷血遇温情,只愿相生莫相克。”蒙面女人回答得有几分甜,几分俏皮。

“温情仙子?”蒙面汉心头一惊,听说她是凤岐山紫霞庵无影师太的弟子,尽得那老尼无影剑法的真传。她自学成下山以来,江湖上传言她绝世美、极善良、尽作善事、替人消灾,口碑极好,不过她此刻来这山里干什么,若是来帮郭笑北的,那么江湖对她的美誉岂不是大错大谬!蒙面汉圆睁双眼审视她,目光含恨,声音掺着杀气:“帮郭笑北的人都该死!”话落刀起,哑巴“呼”地跃上前,以身挡刀。就在同一时间,“嗒嗒”两声,女人秀腿弹动,将李水和哑巴弹进了丈外丛林里。

“找死!”蒙面汉恶狠狠地吐出这两个字。手中的刀极慢地扬起,他的刀是索魂鬼头刀,以快著称,此刻竟变慢,更是怵人,刀慢,声音更慢:“你是女人,先出剑!”

面对眼前就要开始的刀剑相拼,丛林里的哑巴操刀欲出,李水几次将他拉下,他几次站起,双目充满焦虑和怨恨,全身拉出拼死一搏的架式,然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女人没有亮剑,却软语柔声:“死在你的刀下,我情愿……,”说罢,她瞑目,解衣,裸出两个鼓圆的足以使天下所有男人神混心乱的白奶子,手指奶沟道:“来,朝这儿……”见他的鬼头刀凌着,她道:“你是我的恩人,我愿以贱命相报。”

哑巴的头缩进了丛林,蒙面汉僵巴了。先前利刃似的目光变得钝了。他在记,  自己走江湖多年,杀人、救人不少,何曾有恩于眼前这女人?

山风掠过,女人乌云似的秀发在她俏丽的眉梢眼角边飘拂,两只奶子在微微颤晃,在涨大,在摄他心魄。

他堂堂壮汉,出世就是孤儿,连娘的奶子都不记得。以后,亲爹娘死后,被姓孙的养父收养。养父家原只父女俩过日子,养父的女儿叫孙兰,大他四岁,他刚谙人事。孙兰就远嫁他乡,姐夫姓郭,名笑北,是新科举人,放任安山知县。就在姐姐出嫁的当年.他养父遭人无辜杀害。他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开始沿门乞讨,以后被一个隐居在伏牛山的号称冷尘子的太平军将领收留并教他武功。再以后背刀流浪,直到混入郭笑北手下当差。二十多年,他与女人无缘。

不,他也曾见过女人的奶子,就是那次郭笑北强暴民女时,但那只一瞬,那时心中只有愤恨、只有除暴安良。唯有此刻,才真真切切瞧见女人胸前的银山玉岭,它是那么神秘、神奇和美好。

猛然,他由眼前这女人又联想起远嫁的姐姐,姐姐比眼前这女人更漂亮,更温柔。为找姐姐,他从山东到河北,终于打听到郭笑北任职安山。于是他,南下到安山,找到了郭笑北,却不见了姐姐!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被郭笑北谋了?

郭笑北该死!帮郭笑北的人也该死!这么一想,刀尖抵着她那微微颤晃的玉山,玉山上渗起一注红色液体。女人却静待不动,不哼,象一蹲任人摧残的蜡象。至此,他的刀在颤,手发软,人也萎顿了,心头愤恨:你为什么是女人?

至此,或有人难解:前言冷血魔君心冷血冷,此时然何又大易其本性?原来冷血魔君所学索魂鬼头刀法乃至阳之法。这刀法系他师祖当年怀丧妻之痛时所创。沿袭至今,无论使刀人多么神勇,然只要逢阴雨夜,逢女人缠扰,逢至阴至柔武功,其心境其刀法便自乱自变。若对手刻意施以至阴至柔手段,更有功败垂成之险。眼前这女人自然熟知此道。见他那神样儿,心中窃喜,双手捂住他那鬼头刀刃,象慈母哄孩子,“听话,将郭笑北的命留给我。”说罢,她杏目里竟淌出一串晶莹的泪珠。泪,他最怕女人泪,泪濡软了他的一颗仇恨的心,无可奈何,他只得一声吼:“滚!”

“大哥”,女人边掩胸边甜声唠叨:“男人讲的是一个‘义’,女人讲的是一颗‘心’,你答应了我,我就是你的,想杀人,或想玩女人,就到孝子庙找我。”说罢,凄目泪眼对他一个长瞅,随就闪入深邃的丛林,在这山谷里,在他心头留下一个巨大的空白。

“我可以留下郭笑北的狗命,但血还是要放的。”他面对那掠去的白影,在心头承诺。

三、心魔缘末路

世间数贪官最乐,也数贪官最累。两天来,郭笑北一直躲在城西隅土井巷五姨太的居室里。为掩人耳目,令哑巴官妆坐衙,衙内一应公事令李水执掌。

一个恐怖的夜,云儿遮月,几只蝙蝠在巷里惊惶的飞来飞去。冷血魔君如鬼蜮闯进土井巷,遁入郭笑北的居室。刀尖塞进仰在床上的郭笑北的嘴里,一手摘下蒙面罩,郭笑北一瞧见他,真象瞧见索命的黑白无常,抖得大木床都晃荡起来。

刀尖移到郭笑北的脖子上,“问你,你的真名叫什么?你是不是在冒充郭笑北?”

“辛锄爷……,”郭笑北壮着胆子乞求:“你要我死,也容我说两句……,”见辛锄未动声色,便道:“我郭笑北十年前金榜题名,还有我的恩师即当朝张盛杰张大人作证,我的试卷也有案在京呀。”

“你的原配夫人孙氏到底怎么回事?”

郭笑悲凄道:“她,在随我来安山的途中,生孩子难产,失去她也失去孩子。

“那孙氏夫人的老父,你尽孝道了么?”

“五年前,我回老家探母,曾绕道孙家,想接老人来安山住,万没想到,他家遭横祸,家破人亡。”

“你敢骗我?”辛锄的刀微微一动,郭笑北杀猪般的嗥叫。惊动了护卫,人声、脚步声、砸门声响成一片。辛锄的刀并没有切下去,他要得到孙氏父女被害的真情,也想到了自己对那女人的承诺。他只将刀一晃,剁下郭笑北的左耳朵。

山菊花凋了又开了。虽只一年,辛锄象经历一个漫长的世纪。这一年,他封了刀,他没有忘恩师的叮嘱:未见真凶不谈仇。他曾夜闯京城张盛杰的私宅,曾查访到河北郭笑北的家乡,曾又一次的走黄河两岸,终未查清要查之事。只是又转回安山,拟再找郭笑北。无奈一踏入安山地界,又想起那女人,想起自己的承诺。啊财、色!世间多少人多少事毁在在这两个字上。对财,他视若粪土,唯一个“色”,他陷入容易拔出难。

孝子路边,是一片白色的霜。白色,使他想起去年此时此地那飘逝的白影。那是一团不融的霜,深深凝凌在他心头。“骚母狗!”他心头骂道。骂罢又想,想罢又恨,一种被捉弄的耻辱感袭上心头,退了的杀机遂起,封了的刀再操起来。他正欲转身再去县衙,猛然,瞧见路边松枝上有一条洁白丝巾,他一眼认出,那是去年此时那女人蒙面用的,仿佛一下闻到那女人的体香味。便霍地上前,用刀尖挑下,捏在手里,闻了闻,又展开瞧,上面绣着一行涓秀的字:“曲径通幽。”幽?幽会?幽冥?

他象扔脏物似的将丝巾扔掉,双目冷盯一会儿,又拾起,摺好,揣在胸窝里,一种异样的感觉顿刻漫遍浑身,心也狂跳起来,双脚又不由自主地沿着孝子路朝前走,走,双目睃巡,即盼白云再现。猛然,一团黑物朝他飞来,一条乌蛇搭在他脖子上,他手快,乌蛇更快,脖子被猛叮一口,听人说,被鸟蛇咬了,只要被咬人及时反咬其一口,被咬人则无碍。他正要咬鸟蛇,手指头又被咬了一口。他顿感伤口由麻到痛,倾刻头晕心慌,喘息艰难,一会儿眼前山摇地转,人也倒下了。

悠悠醒来, 自己竟躺在孝子庙里,庙外霜风习习,太阳的光曦给漫山镀上一层银色。他扭动脖子,伸展四肢,浑身竟毫无疼痛之感。是谁将他从鬼门关拦了回来?庙里除了獠牙瞪眼的神相之外,不见人影。饿,他饿得心慌冷汗淌。一下瞧见神相前案上摆着馒头,还有醇香沁心的酒,他一跃而起,到案边吞光了馒头,咕光了白酒。

“唉,你不该喝酒……”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什么人!”他的吼声震得庙顶埃尘直落。

“咳!”叹息声犹在他耳际,白影飘袂而至,温情仙子!只是还蒙着脸。

辛锄巴巴看着她,心里一阵惊,一阵恨,一阵喜。然就在此时,他觉得浑身一阵寒,一阵软,一阵麻,两腿无力,人也瘫坐地下。他下意识地驱动内力,内力却又散又滥。而充斥浑身的是一种强烈的精神饥饿感,说不出是涨是空,是燥是热,只巴不得一口吞噬掉这眼前的女人,却又无一点动弹的力气。这时,女人摘下蒙面丝巾,一绽真容,他一下如五雷击顶,原来她竟是那年他遇到的正被郭笑北强暴的女人。

四、黄雀赢螳螂

女人线眉紧蹙,无恨惋惜和痛楚:“你是我的恩人,你当年是为救我,才落到今天这步,要不,你如今定然荣华富贵。”

辛锄咬了咬牙,“你到底是什么来路?”

女人蹲下,至诚至恳地道:“我卑名‘月芳’,是郭笑北的五姨太。”

辛锄一声狂吼,然这一吼,浑身骨节象全被震散了,好在还残留一点意识,原来自己从发现郭笑北强暴女人那一刻起,自己一直在一个圈套中。他绝望地望着庙外山林,山林象一张巨网,回看女人,眼前这女人是一堆森森白骨。

女人望着他绝望的神情,上前轻抚着他的头,象哄逗孩子:“先别恨我,你懂‘苦肉计’么?你懂一个女人屈作狼妻的苦痛么?但是,我,我划算,如今玩仇人于肱掌之中,我是先要他的银子后要他的命。”

任她如何说,辛锄再也不信她,怎耐这时,浑身一阵燥热,一阵周身舒泰,一阵更剧烈急切的冲动,夹杂一种强烈的对女人的征服占有欲,他一歪身子抱住眼前的女人。

女人将他搂着,嘴在他脖子上一阵热烈的吻,吻,直吻得他浑身颤栗,喘息粗如牛吭。一双手瞎抓扒她胸前的玉山。

女人紧紧捉住他的双手,推着他:“别猴急,我想要点嫁妆。”

然他有什么,唯有手中一把刀。

“我要的不是金银”,女人用指头撮点着他的胸窝,“我要的是你一颗真心,给吗?”

他馋巴地盯着她,待她说下去。

女人道:“我老家在豫北黄河岸边。我四岁时母亲病故,父亲将我托付给我姑,我姑在凤岐山紫竹庵当尼姑,人称‘无影师太’。我父亲在黄河摆渡为生。姑姑将我养到十六岁,告诉我,我父亲十年前在黄河上被人害了,至嘱我下山找凶手,为父报仇。我拜别姑姑,在黄河两岸游走半年,终于打听到我父亲自渡了一个姓郭的知县过黄河,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便一路寻访到这安山,施‘苦肉计’这就是你看到的郭笑北强暴我那一节。以后我又遂他的愿,作了他的五姨太。我杀他,本来易于反掌,只是我一则一直未证实他是杀父仇人,二则,我要攒些银两。直到你在安山出现了,我便不得不下手,在他的酒里放了碎骨散,等他喝下,令他说出真情。他说杀害我父亲的是你,你怕事露,如今又来杀他灭口。”说到此,她捏住辛锄的双手,用几分亲昵几分挑逗的目光盯着辛锄问:“郭笑北的话是真是假,我只求你一句实话。”

辛锄心头猛一震,这一震,情潮尽退,恨袭浑身,凶声问:“十年前我才多大?糊涂蛋,你让我也喝了碎骨散?”

“别急,冤家,我有解药。”

辛锄虽难过阴柔关,却见不得柔中使阴,不愿再作任何解释和辩白,他将浑身仅有的一点内力凝于十指,猛力朝前一刺,十根指头如十只箭簇深深刺进女人的两个奶子里,接着扑身死死抱住惨号的女人。这时,一双乾坤腿以万钧之力踢向冷血,致使冷血拽着女人从庙里滚向庙外,滚进庙西边的万仞崖下。

这真是:

持刀男儿玉碎,

把剑倩女香销。

“哈哈哈……”,随着一声拉长的大笑声,庙侧丛林里闪出两个人,前面一个收腿者,樵夫装扮,他是郭笑北,后面一个人富商人家装束,他是哑巴。世上事无奇不有,这两人意如此相象。郭笑北此时此刻好不得意,他双手叉腰,探视崖下,一声冷哼,道:“狗男女,不错,鄙人实为郭笑南,十年前,我随孪生的哥哥也就是出任安山知县的郭笑北和嫂子孙氏来安山,是我在黄河上给了船工一刀,并将他和我哥嫂踹进了黄河,以后又派人杀死孙氏夫人的父亲。我就这样来安山县风风光光的做了十年官,如今没了你们这对狗男女,老子又可以再做几十年官。”说罢,又是—长串的笑声。

“狗贼!”骂声如巨钟响,如惊雷吼,郭笑南侧头一瞧,竟是哑巴!

“你……”他话没说完,哑巴的牛耳刀狠狠扎进了他的腰部:“这一刀,报你当年在黄河上杀我之仇。”说完抽刀又狠狠刺进郭笑南的胸窝,“这一刀,为我女儿报仇!”抽出刀,他探头崖下,淌泪号叫:“孩子,爹对不住你,爹暂时不能来陪你,爹在这世上还有事要办。”说完,走近郭笑南,揭下自己脸上一张皮膜,露出有两道刀痕的脸:“看清楚,我就是当年被你狗杂种下杀手的船工。老天有眼,我大难不死。“说完,又将皮膜贴在脸上,一扬牛耳刀,自残左耳,虽血涌如注,他却在笑,对垂死的郭笑南道:“从此,安山县的知县是我!凡是受宠于你的狐群狗党我要一律斩尽杀绝,一个不留。”说道,飞起一脚,将郭笑南踢下悬崖。

作者系湖北省作协会员

电话:13476761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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